千愫

fate《永恒》13

13《王后的意义》

在路法斯脑海中有限的知识库里，虽然乌鲁克的王将全城的美女收为己用，可是留存下来的硕果仅存的文献中并没有关于乌鲁克王大婚的记载。

路法斯还记得，那位王在将她认错成某位女子的时候有提起举办婚礼一事，既然是乌鲁克王的婚礼，正史里应当有所记载，哪怕只是留下只言片语的痕迹，然而……

【从仅有的文献和史诗里，我没有看到过有关英雄王王后的描绘，野史里说不定有吧，但那些传言不可靠啊。】

征服王撇了撇嘴。

【那家伙抢了全城的美女，举行婚礼特意地给予某位女子与他相匹配的地位，这份殊荣对那女子而言未免太奢侈了，也不像他的作风。】

【大叔，我记得有关您的传说。您的王后是您在某次战役胜利后掳获的俘虏吧。我很好奇，明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她，您不也像她求了婚吗？】

路法斯笑了笑，紧张的情绪因为将话题暂时歪到了征服王身上而暂时得以缓解。

对于女孩而言，她们天生对英雄的风流逸事远比他们行军打仗征服多少疆土更加感兴趣。路法斯了解过亚历山大帝的生平，她钦佩这位不顾将士的反对向自己的战俘，那个他一见倾心的女子求婚的浪漫举动。

作为君王，他原本实在无需行如此礼数对待一个地位低下的女子。

似乎没想到这丫头会把八卦的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征服王稍稍愣了一下，转而忽然大笑起来。

【我的王后，她值得我向她求婚，并为其举行婚礼。丫头，你知道对于君王而言王后意味着什么吗？】

【珍视的心意，以及平等的等级地位吗？】

【没错，君王身边从不会缺少美色，像英雄王那般甚至不顾女子意愿也要强抢入宫的王更是如此。如果只是要用女子的身体满足情欲，不过是床榻上一夜的情事而已，婚礼的仪式根本多此一举。要么是出于将其当做世间罕见的至宝单纯想要据为己有的占有欲，要么就是真的动了心……】

路法斯注意到，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前这个粗犷的男人如野兽般锐利的眼神里突然闪过温柔的神色，像是追忆往昔一般，他的眼神深邃而又柔和。

【我的妻子是全亚洲最美的女子，见到她的第一眼，我的心就被她俘获了。但是丫头，那位乌鲁克的王恐怕如史诗记载的那样，他只是享用女人，却从不曾赐予她们其中任何人特殊的荣耀，这足以说明他拥有男人的情欲，却从不贪恋或执着于某个女子。】

【可是他把我认错成他的王后……】

路法斯的思绪从征服王的浪漫事迹中缓了过来。

【我总不值得那位王编造理由来骗，可能因为什么缘故，他的王后没有被记入史册，但她的的确确存在过。】

征服王诧异地用手挠了挠头。

【原来这就是那家伙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的原因吗，难怪我还在想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怎么突然对你这个小丫头动了心思。】

他端详起路法斯的脸来，突然高兴了起来。

【要是真如你说的，他把你当做他的王后的话，你的长相与那位王后至少有九成相像。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拒绝了最美女神伊什妲尔被英雄王迎娶入宫的女子是何等惊艳，如果只是你这个小丫头的长相的话，连我妻子的六成美貌也没有啊。】

从武力上输给英雄王这一点令征服王颇为头疼，看似从其他领域终于胜过那位王一次，但作为征服王的尊严，他绝不会靠身边女子的容貌高低来挽回。

【不过或许，那女子有其他的过人之处吧。】

征服王似乎想到了什么，路法斯从他的表情里竟看到了淘气一面。

像是使坏心眼似的，征服王假装一脸正经地荒唐分析道：

【既然是如此重要的女人，史诗里以及相关历史文献都没有提及到的话，很有可能是英雄王刻意抹去了那女子的存在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搞不好那家伙因为那个女人吃了大瘪哦，毕竟各个时代的传说和历史上被妻子戴绿帽子的英雄也不在少数啊。】

【绿帽子？不会吧……】

路法斯被征服王的玩笑话吓了一跳。

【他可是不顾女子意愿也要将她们宠幸的暴君啊，我想其中肯定有不少女子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她们里面或许在被掳进宫之前就早有心仪之人了。爱而不得所以将其抹去，这很符合那男人的作风嘛。】

征服王对自己的判断满意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要真是这样，下次得找个机会尽情地数落他才够解气啊！】

虽然……

怪大叔的话充斥着八卦的不经荒诞，可的确也并非不无可能。

路法斯想起了英雄王看她的神情，就像要在她身上寻找那女子存在过的蛛丝马迹一样。

难道真的是受了什么情伤导致记忆出现了混乱，莫不是真的被绿了吗……

也是吧……以那位王的自尊心，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情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看出了路法斯已经陷入了奇奇怪怪的浮想联翩之中，征服王终于提前结束了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言论。

刚才的一席戏言，不过是满足小女孩八卦的好奇心而已。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听到这种内容总是会被吸引进去从而忘记一些令其困扰的烦心事。

所谓转移注意力的招数，他用的还不赖，虽然有损那位英雄王的名誉，不过他才管不了这么多。

或者说，这才深得他心。

那家伙，现在一定毫无理由地在疯狂打喷嚏吧。

征服王的眼神看向窗外鱼肚白的天空，他决定请这个小丫头出去了。

或许是因为她提到了他的王后的缘故，令他产生了些感性的情绪，于是多嘴与她这个还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随意地聊了有关情事的话题。

而无论英雄王究竟是否有过王后，又对这个丫头抱有何打算，他都不打算对那位王的“恋情”多嘴，但他也不希望对方将这丫头当作替代的玩物终结她的幸福。

【喂，丫头——】

征服王自信的笑容浮现于嘴角，对着路法斯说道：

【天亮以后你就离开这里，去那个什么时钟塔找韦伯吧，顺便替我带句话给他。】